鳳飛飛,一個在台灣北部鄉下長大的歌手,從小喜歡醬油的味道,因為小時候愛吃沒有營養的醬瓜、筍干、酸菜和鹹魚。她喜歡戴帽子,原因只是因為性子急不想花時間整理頭髮。

她從小就愛唱歌,常常把爸爸的黑襪子當包包頭,把糖果紙夾在耳朵上,梳子當麥克風,然後披上床單,在六張榻榻米大大床上唱歌、跳舞,那張床如她初次的舞台。

長大以後,她用歌聲和表情安慰了許許多多勞苦工作的人,因為聽她的歌,心裡沒有太大的負擔,她讓你覺得很親切,她總是笑著,好像很開心,沒有什麼煩惱。

趨勢專家詹宏志曾經用一個簡單的比喻來描寫鳳飛飛:「台灣人心目中的台灣,可能是:城隍廟、擔仔麵、魚丸湯和鳳飛飛。」

從一個看起來像鄰家清秀的女孩,卻可以被廣大的階層所接受成為演藝界的超級偶像,這就是許多社會觀察家所謂的「鳳飛飛現象」,其實也正反映了整個台灣的大眾文化現象。

 

 


這一次台灣歌謠的蒐集與選擇過程,鳳飛飛全程參與,包括後期的製作和演唱,她都投下全部的力氣。

鳳飛飛翻著那些在抽屜中鎖了五六十年的樂譜,她常常唱著唱著,就會忍不住地說:「媽媽常向我嘀咕,說要把這些歌唱出來,因為她很愛唱。」 在一次聊天中我們才發現:鳳媽媽愛唱台灣歌謠的程度像一本活百科全書,一些在日據時代曾經唱過然後就失傳的歌,她能一首又一首的把旋律哼出來,有些譜就是靠這樣很精確的哼出來,然後才記錄下來的。

那時候她是公車的車掌小姐,每天隨著車子跑基隆巿、金瓜石和金山,那年代的公車沒有門,只有一條鎖鍊掛著,她喜歡聽那種七十八轉的唱片,每張唱片只有兩首歌。她對每一首歌的時代記得清清楚楚,她會說:「異鄉夜月是中國來了以後的歌了,悲戀的酒杯是日本時代唱的。」

當她在描述這些歌謠時有些靦腆,好像這些歌謠只是她那個時代的老古董,已經不流行了,而且當她說到日本和中國時,好像還有那麼一點點敬畏的感覺?

 

 

想想的確是讓人有些敬畏的,半世紀的日本,半世紀的中國,屬於本土自發和原創性最強的台灣歌謠,反而要被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,有誰還能用一種很驕傲的口吻談台灣歌謠呢?

六十年代的台灣電影界曾經引進大量的日本片,使得電影主題曲在當時風行一時,加上在政策上限制台灣歌謠在電視及廣播上出現的時間,使得台灣歌謠的創作幾乎進入冬眠期,許多歌星也都紛紛改唱國語流行歌。所謂「嫁接式文化」在這個年代中終於見到了成果,台灣歌謠逐漸被人淡忘。

鳳飛飛也就是在那個年代開始了歌唱生涯,可是她和台灣歌謠卻是有因,在那些歌廳聽歌的日本人比台灣人還多。印象中的台語歌是內山姑娘、素蘭要出嫁,但是國語歌開始盛行了起來,像張琪、謝雷、鄧麗君、趙曉君、姚蘇蓉等是當時最流行的歌星。

 

 

到了七十年代中期,各種電視的綜藝節目流行唱國語歌曲,有一個由鳳飛飛所主持的大型綜藝節目叫《我愛周未》,是當時最受觀眾歡迎的節目。鳳飛飛回憶說:

「就在節目播出了三、四集以後,我就試著安排一二首台灣的早期歌謠,首次演唱《月夜愁》,沒想到觀眾反應非常熱烈,要求我能繼續唱這種台灣歌謠。那時候我才體會出,其實喜歡台灣歌謠的人還是很多很多。

於是唱片公司就開始搜集一些早期台灣歌謠像《心酸酸》、《雨夜花》、《月夜愁》等四十首由鳳飛飛演唱,陸續發行了四張專輯唱片,在唱片市場上造成了極大的回響,從此也有很多唱片公司開始注意這個新的趨勢,也跟著去唱一些台灣歌謠。鳳飛飛那時候所唱的台灣歌謠,至今還常常會出現在一些傳播媒體上成為一種很特殊的標識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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