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鄉-大溪

 
  草店尾  
  左耳失聰  
  大溪中學  


童年及少年時代,我生活在一個陋巷裡,但它絕對的純樸,記得那時候整天與隔壁孩子玩耍都是打赤腳的,童玩都不須花錢去買,而喝的是甘甜的井水,從巷口望出去,只看見關帝廟背對著我們家小窗口,早晚準時從廟裡傳來悅耳晨鐘暮鼓聲音。

生長於日據時代的爸爸,從年輕時候就以開車為生,曾在砂石廠開卡車,對他而言,開車是他的職業,也是他唯一的興趣。

阿公留給爸爸的,只有這幢小巷中的土砌小房,經常站在窗口等到晚歸的爸爸遞給我們吃剩的便當,或幾支甘蔗,就能讓我們幾個孩子雀躍半天,因為我們沒有零食,從小就沒喝過汽水、沙士、可樂,別人家買米是幾十斤、幾十斤的叫,我們買米是用牛皮紙包著,一斤、二斤的由米舖抱回家。雖然如此,從小家裡窮,我認為是自然的。

喜歡搬來一把藤椅,倚著窗凝眸長思。耳畔不斷響的清脆風鈴聲,
往往把我的思緒拉回歡樂的童年……眼前浮現一個野兮兮的小女孩,
她喜歡扯大嗓門臭罵欺侮她的小男生,她喜歡和二哥、小弟在田埂上賽跑

她喜歡把頭悶在水裡看誰悶得久……喔!童年像青鳥啣去一個個的夢,
已不留任何痕跡。然而,在綠色世界裡成長的我,
如今仍能在喧雜之中保持明淨的心!

"並沒有因獨女而得寵"穿著男生衣服站兄弟群中,正如阿母說:我們有生女的跟沒生一樣,看過去還是一堆男生,所以爸媽對待我們都是一視同仁,小時候上下是哥哥弟弟們,培養我瀟洒個性、帥性、愛打架,隔壁的阿婆在我6歲時才知道我的性別。

我們家座落於大溪鎮最大的一座關帝廟後面巷子裡,而那區從小只知道叫"草店尾",我們家是個平房,在竹籬笆圍著的小院子中,有幾棵我阿媽(祖母)種植的椰子樹,和一輛古老破舊的雙輪木板車,院子角落處一年四季總是生長著茂綠的不知名小植物,有細細長長平滑如劍的小葉,也有些既長不出花,也生不出葉的小樹枝。每逢心情不好發脾氣時,我就會怒沖沖的蹲在牆角,把它們一根根拔出來洩氣,心情美好時,我又會熱心兮兮地端盆水,一掬掬地捧起灑遍它們全身,然後,像個小老太婆似的不停地向它們嘀嘀咕咕,說些「乖!快點長大!你長大我就跟著長大啦!」之類的童語,現在想來好笑,當時是一本正經的真情告白呢!

 

我要敘述關於我額頭上那道疤痕的由來。雖然時間使它逐漸變淺變淡,但是那段插曲我仍清楚的記得。

因為家中沒有姊妹,自小我的玩伴,是大哥、二哥、小弟和隔壁一群男生,跟著他們賽跑、打竹竿仗、爬樹、踼石頭、踼毽子、舉凡男生們經常玩的遊戲,我都喜歡參加。

記得五歲那年,隨著兄弟們跑去家對面的防空洞,準備來一場精彩捉迷藏,在跑撞過程中,一個重心不隱,整個人掉進防空洞裡,在其他孩子一陣尖叫聲後,有個大人把我從洞裡拖出來,頓時血柱順著額頭滑下來,當時才知道額頭刮破,不算太大,阿媽(祖母)說她有秘方,不必找西醫,她用最快速度抓了些草藥,跟著剁爛後,接著敷在額頭上的傷口,二天過後,阿母看見情況不妙,再找西醫,其實本來不會留下疤痕的,只因為那阿媽的秘方唉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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