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鄉-大溪

 
  草店尾  
  左耳失聰  
  大溪中學  


在諸多遊戲中,「悶水比賽」是我和二哥最喜歡玩的一種,尤其是天氣炎熱,汗流夾背全身濕答答的,那時我們總會相約到井邊打盆水,來場悶水比賽。

多次悶水的結果,細菌感染,而且一直拖延治療,從12歲那年一直到18歲,醫生正式告訴我耳膜已全潰爛,很難恢復聽覺,因失聰直接影響聽覺,這還不打緊,經常因天雨或洗澡進了水後,耳疾又患。

這個病痛讓我吃盡苦頭,一直到30歲那年,有一天一覺睡醒,發現枕頭上一灘血,一個月後,1983年7月耳朵開刀,3個鐘頭的手術,順利裝上人工耳膜,從此18年的耳疾,正式告一段落。

現在唯一常煩著我的是耳鳴,有一次在錄音室裡用盡所有方式,就是無法制止耳鳴,結果那晚一首歌也錄不了,滿肚子懊惱回家了。

 

 

 

大約11歲的時候,有一回和鄰居孩子一起放學回家,巷子十分窄小,四處眷養的雞呀,狗呀的,碰到黃昏時候,家家戶戶在家門口燒煤球,準備做晚飯,鬧得整個巷子煙霧迷漫,加上雞飛和狗叫。那天,一個不留神,我踩到一隻毛絨絨的小雞,人因而跌倒,小雞當場趴在地上奄奄一息,當時驚嚇的哇!一聲就哭出來,顧不得自己的腿痛,我直奔後山觀音亭,急急忙忙求菩薩,學著大人燒香的模樣,抓了一把香灰,拜了幾拜,然後回到小雞身邊,把加了水的香灰小心翼翼的灌進牠的嘴裡,將它放在地上,然後靜靜的等待小生命的甦醒………

我不明白救活小雞有什麼意義?只是心裡那份內疚不「允許」牠死去。我匆忙再回到廟裡取了很多的香灰,再將和著水的香灰灌進小雞的喉嚨裡,但到最後,小雞還是沒有睜開眼睛……我實在不能原諒自己的「暴行」雖然我不是存心這樣的!

太陽下山了,鄰居的孩子們都回家吃飯,我仍然呆呆地坐在院子裡,期待小雞能睜開眼睛,或那怕挪動一下下翅膀但---
最後在山腳下找了一容易認得地方埋了小雞。

說也奇怪因這件事後,我也不知那條絃上心頭,從那時起每天清晨就上觀音亭去掃亭院,這一掃就掃了二年,風雨無阻,直到上台北唱歌後才無法繼續。

這是佛緣?還是小雞事件想彌補那份內疚,自已也說不上來,不過幾年後回大溪去看看那埋小雞的地方,已經雜草叢生,再找不著了。
多年後,後山開了條人行道,正好經過埋小雞的地方,那隻小雞呢?

還留在那個小女孩回憶裡----

 

<本網站的內容屬於鳳飛飛所有,未經授權,不得為任意形式的轉載或複製。>